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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书求知篇:最推崇的古典小说《红楼梦》

来源:毛泽东遗物事典 编辑:刘峻辰 2019-06-25 10:01:42
红色韶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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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清人曹雪芹创作的《红楼梦》是代表中国古典小说最高思想和艺术成就的一部巨著。写作于十八世纪中叶的乾隆时代。小说以贾、史、王、薛四大家族为背景,以贾宝玉、林黛玉的爱情悲剧为主要线索,着重描写贾家荣、宁二府由盛到衰的过程。揭露了地主阶级贵族集团内部的荒淫腐败,互相倾扎的内幕以及他们残酷剥削下层民众的本质,歌颂了具有反叛精神的贵族青年和某些奴婢的反抗行为,广泛反映了封建社会末期的社会矛盾和阶级斗争,对封建礼教等地主阶级传统思想进行了批判。作品语言优美生动,善于刻画人物,塑造了许多具有典型性格的艺术形象。全书规模宏大,结构严谨,情节曲折,是我国古代长篇小说中现实主义的高峰。但其中也反映了作者为封建制度“补天”的幻想和某些虚无主义思想。尽管如此,它仍不愧为中国文学宝库中的一颗璀璨的明珠。

  毛泽东对《红楼梦》有浓厚的兴趣,是他一生中最喜爱读的一部中国古典小说。他说过这是一部顶好的社会政治小说。他多次讲看《红楼梦》不是读故事,而是读历史,你要不读它,怎么知道什么叫封建社会呢?这部书,建国以前他便多次阅读过,建国以后,《红楼梦》更是他的案头必备之书。据中南海毛主席故居的藏书目录,他翻阅或收藏过的版本就有十多种,如《乾隆甲戍脂砚斋重评石头记》、《脂砚斋重评石头记》、《全图足本红楼复梦》、《增评加注全图红楼梦》等,还有根据《红楼梦》的人物和故事加工或改写的作品。如:《红楼梦补》、《续红楼梦》、《红楼幻梦》、《红楼真梦》、《红楼圆梦》等,据毛泽东自己说,《红楼梦》他至少看过五遍。他不仅自己多次读,还常常鼓励自己的亲属,身边的工作人员和党内高级干部认真阅读《红楼梦》,借此提高文学素养,并加深对中国历史的认识。

  毛泽东最早读《红楼梦》,估计是1911年到长沙以后。在韶山私塾读书时,毛泽东就极爱看中国旧小说,但在同斯诺的谈话中,没有提到那时读过《红楼梦》。毛岸青、邵华在《回忆爸爸勤奋读书和练习书法》一文中说:“《西游记》、《水浒》、《三国演义》,《红楼梦》、《聊斋志异》等古典小说,爸爸在少年时代就看过”。根据这一回忆,笔者认为,毛泽东最早读《红楼梦》极有可能是1912年在湖南图书馆半年的自学生活中。

  在井冈山时期,有一次,毛泽东与贺子珍谈论起《红楼梦》。贺子珍谈她喜欢《三国演义》、《水浒》,不喜欢《红楼梦》时说:“《红楼梦》里尽是谈情说爱,软绵绵的,没有意思。”毛泽东一听,谈了自己的看法,他反驳贺子珍说:“你这个评价不公正,这是难得的一本好书呢!《红楼梦》里写了两派,一派好,一派不好。贾母、王熙凤、贾政,这是一派,是不好的;贾宝玉,林黛玉、丫环,这是一派,是好的。《红楼梦》写了两派斗争。我看你一定没有仔细读这本书,你要重读一遍。”

  1938年10月,在延安召开中共中央扩大的六届六中全会期间,一次会中休息时,毛泽东与贺龙等人一起在散步闲谈。毛泽东说,中国有三部小说:《红楼梦》、《三国》、《水浒》,“不看完这三本书,不算中国人。”贺龙连忙说:“没看过,没看过,不过我不是外国人。”毛泽东问徐海东:“海东同志,你可看过这三本书?”徐海东如实回答道:“没看过《红楼梦》。”毛泽东笑着说:“那,你算半个中国人!”此后,徐海东把这次谈话牢记在心,一次生病期间,他在病床上读完了《红楼梦》。

  1954年毛泽东在杭州休养时,一天早晨,他和卫士张仙朋等人去登北高峰。他们一面登山,一面谈古论今。他问张仙朋等看过《红楼梦》没有,大家都说看过,有的说看过一遍,有的说看过两遍。毛泽东转而问身边的一位老大夫看过几遍,有什么感想。老大夫回答看过两遍,并说:“我发现贾府里那些人都挺讲卫生的,他们每次饭前都要洗手。”老大夫话音刚落,毛泽东就大笑起来,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。有人开玩笑说,老大夫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,到处宣传讲卫生。毛泽东则笑着对大家说:“《红楼梦》这部书写得好,它是讲阶级斗争的要看五遍才能有发言权呢!”接着他还说:“多少年来,很多人研究它,并没有真懂。”

  一代名将许世友,战功赫赫,但刁文不足。1973年12月12日,在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,毛泽东对在座的许世友说:“你就知道打仗,你以后搞点文学吧。‘常恨随陆无武,绛灌无文’。你能看点《红楼梦》吗?要看五遍。”随、陆、绛、灌分别指汉代的随同、陆贾、周勃(曾被封绛侯)、灌婴,毛泽东借古喻今,希望许世友能成为文武双全的人物。紧接着,毛泽东问许世友:“如果中国出现了修正主义大家要注意啊!”许世友毫不犹豫地答道:“把它消灭!不怕,那有什么关系。”毛泽东点点头,然后鼓励他说:“不怕啊!你就当周勃嘛,你去读《红楼梦》吧。”还有一次,毛泽东与许世友谈话,问许世友读过《红楼梦》没有。许世友告诉毛泽东他读过。毛泽东说《红楼梦》要看五遍才有发言权,要许世友坚持看五遍。还说“中国古典小说写得最好的是《红楼梦》,不读《红楼梦》就不知道什么是封建社会。你要搞点文,文武结合嘛!你只讲武,爱打仗,要讲点文才行啊!文官务武,武官务文,文武官员都要读点文学。”毛泽东希望许世友多看点书。后来有人开玩笑地间许世友《红楼梦》读了没有,他说已经读了六遍。

  在毛泽东身边的工作人员,许多人都回忆过毛泽东启发他们读《红楼梦》。毛泽东表兄王季范的孙女王海容,长期工作在毛泽东身边,她曾回忆说:“你要不读点《红楼梦》,你怎么知道什么叫封建主义。”薛焰是从事公安工作的,一次,毛泽东游泳后在岸上休息时问他读过《红楼梦》没有。薛焰回答说:“这是一本文艺书,我是搞公安的,没有看过。”毛泽东一听,认真他说:“搞公安就不要看?你知道里面有多少条人命案子呀!这是一部讲阶级斗争的书,应该看看,你至少要看上五遍才能搞清楚。”“这里面有你们学习的,书内有四大家族,你知道吗?”此后,薛焰多次仔细阅读过它。

  对《红楼梦》这部书,尽管喜欢的人甚众,但各人所得不同,真可谓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。毛泽东读《红楼梦》,是把它当历史来读。1961年12月,毛泽东在中央政治局常委和各大区第一书记会议上说:“《红楼梦》写的是很精细的社会历史。”1962年1月,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讲话中,回顾资本主义的历史时,他说:“十七世纪是什么时代呢?那是中国的明朝末年和清朝初年,再过一个世纪,到十八世纪的上半期,就是清朝乾隆时代,《红楼梦》的作者曹雪芹就生活在那个时代,就是产生贾宝玉这种不满封建制度的小说人物的时代。乾隆时代,中国已经有了一些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萌芽,但是还是封建社会,这就是出现大观园里那一群小说人物的社会背景。”毛泽东认为,曹雪芹写《红楼梦》是想“补天”,想补封建制度的“天”。但是《红楼梦》里写的都是封建家庭的衰落,可以说是曹雪芹的世界观和他的创作发生矛盾。乾隆时代是文化专制主义时代,这对他的创作构思产生了很大影响。毛泽东还说:“曹雪芹把真事隐去,用假语村言写出来。真事就是政治斗争,不能讲,于是用吊膀子(爱情)来掩盖它。

  从这个与众不同的历史的角度来看,他特别提醒人们注意第四回“薄命芦女偏逢簿命郎,葫僧乱判葫芦案”。1964年8月18日在北戴河,毛泽东和几个哲学工作者说:“《红楼梦》我至少读了五遍……。我是把它当历史读的。开始当故事读,后来当历史读。什么人都不注意《红楼梦》的第四回,那是个总纲……。讲护官符,其中提到四大家族:“贾不假,白玉为堂金作马;阿房宫,三百里,住不下金陵一个史;东海缺少白玉床,龙王来请金陵王;丰年好大雪(薛),珍珠如土金如铁。’《红楼梦》写四大家族,阶级斗争激烈,几十条人命。统治者二十几人(有人算了说是三十三人),其他都是奴隶,三百多个,鸳鸯、司棋、尤二姐、尤三姐等等。讲历史不拿阶级斗争观点,就讲不通。”

  毛泽东读《红楼梦》读得十分精细,常能从其中挖掘出一些有价值的内涵。1959年12月至1960年2月他在读苏联《政治经济学(教科书)》(社会主义部分)的谈话中说:“我国很早以前就有土地买卖。《红楼梦》里有这样的话:‘陋室空堂,当年饬满床;衰草枯杨,曾为歌舞场。蛛丝儿结满雕梁,绿纱今又在蓬窗上。’这段话说明了在封建社会里,社会关系的兴衰变化,家族的瓦解和崩溃。这种变化造成了土地所有权的不断转移,也助长了农民留恋土地的心理。”他还注意到书中描写了中国封建社会制度的根基家长制的动摇,认为:“我国家长制度的不能巩固是早已开始了。《红楼梦》中就可以看出家长制度是在不断分裂中。贾琏是贾赦的儿子,不听贾赦的话。王夫人把凤姐笼络过去,可是凤姐想各种办法来积攒自己的私房。荣国府最高的家长是贾母,可是贾赦、贾政各人又有各人的打算。”

  毛泽东对《红楼梦》中的人物塑造和语言十分欣赏,他多次讲到凤姐这个人物写得好,1937年4月28日,毛泽东在“鲁艺”作题为《怎样做艺术家》的演讲时,谈到《红楼梦》的细节描写时说:书上描写贾琏从尤二姐那里回去的时候,“跨马认蹬而去”,非有经验写不出“认蹬”二字。他以此说明要写出耐人寻味、富有生命力的艺术作品,就必须深入实际,深入生活。在1973年的一次谈话中毛泽东还饶有兴趣地提起《红楼梦》中的一个细节描写:贾母一死,大家都哭,其实各有各的心事,各有备的目的。如果一样,就没有个性了。哭是共性,但伤心之处不同。我劝人们去看看柳嫂子同秦显家的争夺厨房那几段描写。他还常在讲话和文章中引用《红楼梦》中的语言或故事,以帮助说理,增加语言表达效果,并同现实生活联系起来。在“三反”时,用“贾政做官”的故事,来教育党的干部警惕受人包围;在1957年3月1日最高国务会议的结束语中,为说明大国的事情并不那么好办,他用了王熙凤对刘姥姥说的一句话——“大有大的难处”;在同年的宣传工作会议上,用王熙凤说过的“舍得一身剐,敢把皇帝拉下马”来鼓励立志改革的仁人志士。在访苏的时候,用林黛玉说的“不是东风压倒西风,就是西风压倒东风”来比喻国际形势;在1958年召开的成都会议上,用小红说的“千里搭长棚,没有不散的筵席”来说明聚散的辩证法和事物的转化。

  《红楼梦》问世以来,关于这部小说的研究,已构成了一门专门学问——红学。由于毛泽东喜爱《红楼梦》,所以他也极关心《红楼梦》的研究,对有影响的学术观点和“红学”研究的发展状况了如指掌,是个名符其实的“红学通”。红学各家虽然各有发明,从最早的评点派,到后来的索隐派,以至胡适、俞平伯考证派的新红学等,都没有像毛泽东这样把它当作一部清代社会史来读,他对《红楼梦》的见解,可谓独辟蹊径,自成一家。

来源:毛泽东遗物事典

编辑:刘峻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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